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线上享文化|行唐县原创文学作品选登(十三)

2020-06-24 0

 

      为更好地丰富群众的网络文化生活,行唐县文化馆特开设“线上享文化”栏目,陆续将我们征集、搜集到的优秀原创文艺作品和相关资料在网站刊登,让您足不出户感受文化魅力。本期为大家分享的是贾敬敏的散文作品《粽香悠悠》。

 

 

粽香悠悠
贾敬敏

 

      今天端午节,妈妈送我几个粽子,碧绿的新苇叶,包裹洁白如玉的江米(糯米)和红玛瑙般甜润的枣子,还未剥开,就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,让人感受到水乡的清韵,剥开咬一口,更是软糯可口,心生欢喜。
      小时候妈妈也包粽子,因为正赶上麦下里,家里人麦收出大力,要增加营养,而且朴实的百姓人家,都很重视节日,不管家里多难过,应景的节日食品好歹不论,多少都会弄一些的,我家里也不例外。每年五月初四一早,妈妈都会煮苇叶、泡米,中午吃饭后就开始包粽子。只见她捞出七八个棕叶,交替铺在木板上,铺好再提起,装米装枣,两只手上下翻飞,不一会儿,一只小巧紧扎的粽子就诞生了,马兰叶束腰,好看得紧。两三个小时后,一大筐粽子就装到了五勺水的大锅里,还没等妈妈派活儿,我们早已主动去烧火,姐弟俩兴奋地拉着风箱,挥舞着火铲,添柴、拨柴,听风箱达、达脆响,看火舌或急切或温柔地舔着黑黑的锅底,火光映红我们小孩子的脸,眼睛也是亮晶晶,盼着粽子早点煮熟。煮粽子的时间好难熬!终于没了耐性,天也黑了,我俩也累了,就捱着馋虫不甘心地睡了,醒来枕头上口水把十字绣的荷花鸳鸯都浮起来了,脸也泡白了,瞧瞧我们是有多馋!
      初五一早,终于起锅了,我们急切地拿个碗,偷偷卧点白糖,剥个粽子在碗里,再翻个,再吃,一个字,爽!一口气吃三个不在话下。剥下的粽叶泡到水里,等整理好第二年接着用,只是再用就没啥味了,不如新苇叶包的好吃。苇叶不够了要补或想吃新苇叶粽子时,我还有好几次想办法去长苇子的水坑边,在那长得稀稀拉拉的苇子上打苇叶,怕别人抢先,还要早点下手。饶是这样,江南宽而肥绿的箬竹叶,主妇们还是瞧不上的,说它尽管好用,终是没有苇叶香。
      那时候家里穷,没钱花几近常态,地里长啥就吃啥,多了的就卖掉换点钱,我家有一块旱地,芝麻长得不错,每年收获六七十斤,芝麻拔回来,都是妈妈让我自己敲打筛簸,装进布袋。于是就经常听妈妈让爸爸去粜芝麻,爸爸每次粜上个十几二十斤,换回钱来买油盐,后来种了花生就粜花生。每年四月里,妈妈都让爸爸去赶集,粜了芝麻花生,买点枣子苇叶包粽子。江米是南方的,能光吃江米粽子的人家好奢侈!我们都是地里长什么米就包什么米,偶尔有钱会买2斤江米,包几个让小孩子尝尝鲜。记得有一年我家种黍子,那年的粽子都是黄米的,还有一年种高粱,那年的粽子都是高粱米的,我好想吃江米的呀!只能捧着自家的粽子看别人家孩子的江米粽子眼馋,因为妈妈说没钱买江米了,钱还要买油盐呢。还有枣子,每个粽子放两个,估计粽子的个数买枣子,买回来大人要藏严实,怕小孩子发现会偷吃,到端午包粽子时就不够了。有一年我偶然发现妈妈把枣子藏在装麦子的大瓮里,那时的孩子没啥东西吃,枣子的诱惑足有天来大,好难抗拒!馋虫成天在我心里爬,驱使我去偷着拿枣子喂它们,我又不敢多拿,每次一两个,还要安慰自己说妈妈不会发现。直到五月初三……妈妈拿出枣子,上秤一称,二斤半的枣子就剩一斤八两了,自然要审问孩子们,弟妹们茫然,我自然招供,屁股就变成枣子颜色。那年的粽子,只得每个里面放一个枣子了。吃完粽子,粽叶不能扔,放水盆里捋好了扎成个问号似的小把,串起来晾干,等下次还用。每年捋粽叶的活计都是我的,无可推卸,把模样好的留下,破了的扔掉。很多粽叶都用了至少六七年了,我都记得它们的模样,也记得每家的灶旁树上,大都挂着这样一串干了的粽叶把子。
      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。以前一年只在端午时吃那么一回粽子,一次吃四五个不在话下,现在人们想啥时吃就啥时包,一次吃一两个就足够了,还都是吃江米的,黄米高粱米的好稀罕,若是有,一准比江米的要成本高。枣子呢,爱放几个放几个,还有人不喜欢吃枣子了呢。粽叶都用新的,每次都买,用了就扔,妈妈也不唠叨让留下了,说不就是个苇叶嘛,下次买新的,粽子吃着香。百姓家里成串的旧粽叶把子也难觅踪迹了,捆粽子的长长的马兰叶也找不见了,现在都是用线绳捆呢。不变的唯有父母的爱,皱纹爬上了他们的额头,我们虽已成年,但仍是他们眼里爱吃粽子、爱啃骨头的小孩子。 岁月悠悠,粽香悠悠,亲情悠悠。于兹我愿天下儿女秉承传统,传承节日,也愿父母晚景美好,夕阳犹红,晚霞满天。



编辑:陆勇

审核:王凯

行唐县文化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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